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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ill be back, Amma. Don’t worry. I am your Chinese Son. I promise I will be back.” 为期 5个星期的尼泊尔志愿者行动便这句话和Papa在我额头上点的红色提卡的衬托下就此结束了。在尼泊尔爹妈的不断的叮嘱下,我踏上了回国的路程。(一) 尼泊尔 — 我的第三个家。 我是Darcy,是一名留学新西兰的中国男生,在新西兰已经呆了有几年了。如若武汉是我的第一个家,那新西兰便是我的第二个家。如今,我又有了我的第三个家 — 尼泊尔加德满都。 我想我会永远的记得这样的场景:“在隆冬时下的一个早晨,我坐在家里的花园里面,周边便是各式的花草和加都那花花绿绿的房子,远处的云雾里藏着喜马拉雅山系不知名的山。家里的三只狗狗悠闲的晒着暖和的太阳,家里的大人,小孩和帮工也一起在阳光下的花园散坐着,奔跑着,玩闹着。” Papa就是Rajesh,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有良好的高等文化教育,为人温柔热情,口才极好,也十分的幽默,他总会说“Don’t worry. We will work it out. Don’t worry, I will help you out.” 家里的别墅一进去,是他的书房。满屋子的书,大多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志愿者留下来的。在一面白色的墙上,已经挂满了相框,379张证件照记载了379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志愿者,Papa用微笑迎接着一批批志愿者,又送走了一批批志愿者。从上面的记载来看第一位到这里来的志愿者是在1998年的12月抵达的一位德国人,而我,便是那2014年12月抵达的第380位。 书房墙上的顶端,是一长排各种证书奖状,最中间,是两张穿着学士服的照片,一张是 Rajesh ,他是法律专业的毕业大学生,现在除了带义工,也是一名律师。papa如同他所描绘的开放的包容的尼泊尔那般,是个非常开放自在的人。他不强求,不闭塞,总用着他最大的可能传达着他想传达的他认为正确的东西。这是一个传统的印度教家庭,在尼泊尔,印度教信徒占全国人口的87%。家里的顶楼,有个佛堂,里面供奉着印度教的神。papa很欢迎我们到佛堂里看看,想不想拜取决于我们自己,我问他能不能拍照,他也很开心的答应。 在papa看来,信仰什么都是一样的,但是必须要有信仰。那是一种神在你心里的感觉,融为一体,整个人就变得厚重,变得坚实。全心全意,做好该做的事。外界可以变动或影响我们,自己的心要能够应对。心不能受限于他们的影响,心要超越那些。他希望我们去了解,去感受,去相信 。 我说,我们需要神。papa说,我们相信神。之前谈到的,另一张穿学士服的照片的人,是家里的女主人,尼泊尔语里,妈妈是Amma。阿妈身材微胖,五官很漂亮,气质极好,你说话的时候她总是充满柔情的微笑着望着你,女人味儿十足。Amma曾对我说“Jay(我的尼泊尔名字), You are my Chinese son, I really don’t want you back.”我在尼泊尔的时候正好是圣诞节和新年之际,鉴于我来自于中国,所以Papa和Amma便让我担当起了主厨的角色。Amma在我旁边不停的问我需要什么材料,如何去做。然后Amma的大女儿,Prathana 就用我的手机不停地照相。这样一个家庭里,处处可见家里的成员的照片,合影。客厅的桌子下面,摆放着厚厚一摞相册,记录这多少年来这一家人的笑容,与之相伴的有各个国家的志愿者。 每天清晨,我六点多到客厅,都可以看到papa和阿妈给孩子辅导功课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中国的志愿者变多,家里人都有中文名。阿妈叫王淑华。家里有两个宝贝,姐姐王慧敏,14岁;弟弟王博,7岁。也许是因为父母教育的到位,也许是因为姐弟俩从小就接触着世界各地的文化。姐弟俩始终保持着沉稳大方的形象,十分有礼貌,总保持着善良的微笑。爸爸总是和弟弟坐在地毯上,考察弟弟单词的背诵情况,姐姐坐在餐桌旁给妈妈背诵课文。有一点很想说的是,超出我的意外,尽管尼泊尔每天上学的时间很短(一般是早上10点上到下午三四点),姐弟俩的课业压力也还是很大,父母给他俩请了家教,姐姐每周上三次,弟弟只用周末上一次,同一个老师,九门功课同步讲。看着姐姐双眼放空,老师在一旁喋喋不休,我还是暗自觉得好笑。 我总是渴求去探寻去发现每个人身边那些可能催人泪下的故事和动机,不过这样也就是自己骗自己的游戏。我忽然明白,我们何必以还其本来面目的心态去看他们,他们当下即是本来面目,他们,真。这不是幻觉。 (二) 如果时间就凝固于此 我们服务于孤儿院。在尼泊尔的孤儿院数不胜数,光是在我们所居住的小区域Dhapasi,就有4家私立孤儿院。我们所在的孤儿院只是一个缩影。25个小孩生活在这里,他们的Mami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尼泊尔女性,这家孤儿院她一手操持,已有8年。政府从不给一分钱的支持,孩子们来自于路边,医院,一出生不久就被父母遗弃,大一些的小孩多是父母身亡,无家可归。 孩子们的妈妈带着自己在读大学的妹妹一起照顾这些小孩,丈夫在印度打工,每天工作17个小时,才能勉强支撑得起这个显的拥挤的家。所有到了上学年龄的孩子都被送去上学,两个有明显智力或肢体问题的孩子被送到特殊学校。第一次,可以忍受那么臭的气味,第一次,叠那么脏的被子,洗那么脏的小孩衣服,第一次,砌花池旁边的砖,第一次,帮小孩儿们洗澡.....也是第一次,有那么多可爱的小孩瞪着大大的眼睛,围在你身边,靠在你身上,对着你傻傻的笑。给他们拍美拍视频,小孩们每个人都围着你要手机,想给你拍照;举办才艺比赛,教会他们每个人上来先自我介绍讲礼貌;你洗衣服的时候,他们在你身边洗碗,洗碗水和洗衣水混在一起......这一切都发生的自然静谧。走路很有问题的jack总是睁大眼睛看着我让我给他教算术,我却在30—15,不够减要借一位的表达发了愁;故意逗我拿着尼泊尔文的作业叫帮助,我说我看不懂他哈哈大笑;还有躺在你腿上抱着你手机听音乐的样子;从”what is your name? Where are you from? Will you come tomorrow?"直至“last day ?"......
其实我们做不了什么,只是短暂的陪伴。这种陪伴,我们和他们,他们的妈妈和他们,都是一种依托,把自己托付给对方,便是生命最简单的存在模式,便是人性最本真的追求。别无他求,只求有人陪你们长大。我也不知道,很多时候我都是在重复着每天应该做的事,陪他们玩,陪他们写作业,陪他们学习。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志愿者来来去去对他们的生活能有什么具体的改变,有时更像是对他们井然有序的生活的打扰,他们的自理能力比我都强,他们的困难我也无法根除。现在想起来,也许孤儿院的孩子也只是习惯了在自给自足的生活之后品尝着各式各样的志愿者带来的调味剂,而志愿者也就是只是在各类角色中试图找到自己,没有谁需要怜悯,也没有谁值得赞颂,很多事情原本就是这么简单。 在5个星期结束后。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Mami谈到孩子们时的眼泪。是无奈,是欣慰,更是爱。从本心里,我本不想把一切都归结于有无信仰。只是找不到其他理由,便在心里努力论证。但是不管我如何的论证,信仰它永远会屹立在他们的心间,宛如一座灯塔一般,照亮着,保护着他们的心灵。 (三) 美好的风景永远来自心灵 Rajesh的大别墅是一个可以结交朋友的好地方,在这里我认识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帅哥美女, 在博卡拉孤儿院做志愿者的以色列女孩 Julia,个子高高的每天扛着冷水坚持洗头的德国大妹子,常常坐在楼梯上抱着红色笔记本记录些什么的瑞士阿姨,大家都不是多话的人,有合适的话题便能在客厅,厨房聊上几句。安安静静共处在一起时也不会觉得气氛尴尬。这种后会无期的关系总是伴随着无数次的你谢见,没有客套的交换联系方式,没有临行前的不舍,但有的反而是更多的相见便是缘分的今昔请珍惜的温暖。 在这5个星期里面,我抽了一个星期去做了一次徒步旅行,徒步的线路便是攀爬至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南坡的大本营和观景点。一路上的坎坷和辛酸和眼前所见到的美景是成正比的。有句话说的好“无限风光在险峰”,当我真的徒步至4000 米时,我回头看我走过的路,我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连绵不断的山脉,那一座座矗立在山间的佛塔,那一片片白与绿相间的山间森林,还有那一群群背着货物的牦牛都构成了一组组无以言表的画面。我在出发之前,我常常自问,我做这一次徒步的意义何在,但是一切的自问,都在看到了这一幅幅美妙的画面而烟消云散了。当我真的是站在了4800米的高度往上看珠峰的时候,我感觉我这一路都有它在陪着我,陪我走这一段路程。虽然说,我在不到5000米的时候因为强烈的高原反应被迫下山,但不管这次徒步的结果如何,我还是会抬起头说“我,Darcy,背着12公斤重的行囊,在珠峰的保佑下,爬到了5000米的高度。我骄傲。我自豪。” 一路上总是有惊心动魄和事与愿违,可是同样充满了满足,虽然这一路上总会有一些不如意,但是这些不如意,也是我在与它们的碰撞和摩擦下所展示给我它们真实的面貌,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不同的人总是能够看到不同的景色,所以风景永远来自并留存于自己的心灵。 (四) 世界很小,心很大 去年11月,我度过了我的20岁生日,去年12月,我从新西兰的奥克兰文法高中毕业了。2014年是我收获的一年,这一次的志愿者旅行对我来说,更像是一次毕业旅行或者说是一次心的体验。我这出国的几年来,我一直在试着去体会不同的社会人文,经历着各种各样的人与事。但是,说到底,这就是一场心的旅行,一场心的升华。每次在年底做这样的一次志愿者活动时,我便感觉我的人生价值观又提升了,我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又变化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这行走的过程中,你便有机会去观察去了解这个真实的世界,也能去发现自己那更加纯真的心。其实这个世界很小,大的是人心。 五个星期的志愿旅行也就在这不断地发掘世界,发掘自己中慢慢的溜走了。但是这一场心灵的体验就深深的铭刻在了我的心底。 李泽坤 于武汉 2015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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