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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尼泊尔当国际志愿者已经成了大学生一个新的时尚。澎湃的善良,沸腾的热血,大学生特有的勇敢与激情,都可以在这里实现。但是,当志愿服务项目结束,受助者是否得到了照顾?志愿服务的初衷是否得以维护?作为组织者的国际NGO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How the “Orphanage” Operates 2013年1月19日至2月4日,我们参加了INFO-NEPAL组织的尼泊尔志愿服务项目,服务地点为加德满都近郊的Jossa孤儿院。这是一所全私立的孤儿院,1996年成立,至今(2013年)已运营七年有余。院中共14个未成年孩子,年龄3~15岁,其中3个女孩,11个男孩。 走下汽车,没有想象中孤儿院的高墙和大门,只有一栋砖砌的建筑孤独地矗立在交错的农田中;喜马拉雅山脉柔和地起伏着,空气中散播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没有孩子的笑声和哭声;一只狗趴在对面房屋的屋顶上,歪着头看着我们,偶尔低低吠上两声。这就像一个静止的世界。 一位中年男子高兴地向我们走来,他是孤儿院的创始人和院长拉姆大叔(Uncle Ram)。大叔兼有教堂牧师和商人的身份,孤儿院所有运营资金均来自于其私人生意(business)。拉姆大叔每天早出晚归,承担孤儿院日常工作较少,主要负责接待NGO志愿者。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只有一米二左右,用一双羞涩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们。这是12岁的Sudip·B·K。后来我们才知道,Sudip幼时丧父,母亲改嫁后受到继父虐待。继父将滚油灌入他的右耳,导致右耳外部永久性烫伤,影响右耳听力;母亲无奈下将Sudip送到孤儿院,来时他右腿骨折,身上多处瘀伤。拉姆大叔解释说,尼泊尔孤儿院的收养范围不局限在孤儿或弃婴,也包括Sudip这样的单亲家庭孩子。这些孩子在尼泊尔处境特殊,他们通常在父亲再娶或母亲再嫁后失去依靠,但因为不是孤儿,他们又无法获得政府的孤儿补助。实际上Jossa孤儿院里面的所有孩子都至少有一方父母。孩子被送到孤儿院后,父母仍与他们保持联系,除偶尔会到孤儿院看望孩子外,有的父母还会在学校假期接孩子回家,开学后再将孩子送回。从这个角度看,Jossa还具有托儿所的性质。 除拉姆大叔外,孤儿院还有“妈妈(mama)”和Roma两位工作人员。“妈妈”在丈夫去世后来到孤儿院义务工作,是孤儿院中15岁孩子Josef的母亲。14岁的Roma则是孤儿院收养的孤儿之一,父亲去世,母亲酗酒并伴有精神问题。Roma年龄较大且没有读书,因此承担了比其他孤儿更多的日常劳动,类似于孤儿院义工。 How the Money Is Spent 客观来说,志愿者对孤儿院日常工作的帮助有限。所有人分工明确,妈妈和Roma每天熟练地洗衣做饭,孩子们也规规矩矩完成份内劳动,志愿者能做的主要是接送孩子上学和辅导功课。因为感觉自己作用有限,我们向拉姆大叔表达了歉意。拉姆大叔却并不在意,他说,志愿者参加NGO项目带来的资金支持就是对孤儿院最大的帮助。 但问题是,志愿者参加NGO项目给孤儿院带来的资金支持有多少呢? 拉姆大叔告诉我们,Jossa孤儿院基本没有接受过NGO的帮助,更没有固定的NGO合作对象。虽然所有志愿者都是NGO派来的,但都是NGO中的工作者通过私人关系找到拉姆大叔,告知志愿者人数和服务时间,并据此商议志愿者在孤儿院中的食宿费用。这属于间断性的私人合作,不属于孤儿院与NGO的合作。 拉姆大叔并不清楚志愿者支付给NGO的项目费,加上同类型的私人孤儿院很多,如果不接受对方价格可能会错过机会,因此在商讨价格过程中孤儿院一方比较被动。 从采访中我们得知,NGO支付给拉姆大叔的食宿费远远低于志愿者支付给NGO的项目费。以来自瑞士的志愿者安娜为例,她第一次到尼泊尔时参加的是一个德国的NGO,项目费用为半年897欧元(不包含来回机票费),相当于103155卢比;但此NGO支付给孤儿院的食宿费仅为5000~6000卢比,约占安娜支付给NGO项目费的4.8%~5.8%; 下面以我们两人参加的NGO项目为例对NGO的收益和支出做一个大致的预算。我们每人向INFO-NEPAL支付的项目费用为250欧元/两周,二人总共为500欧元,相当于57500卢比。以下是我们用最高消费水平估算出的结果:
用途 | | | 直接支付给孤儿院的报酬 | | | 机场接送 | | | 旅馆住宿一晚(双人间) | | | 观光(猴庙) | | | NGO花费总额 | | | NGO净收入 | | |
从这张表上可以看出,NGO方面负责的内容有:志愿者抵达和离开加德满都时接机和送机,志愿服务开始前共两天的志愿者培训和宾馆住宿(不含餐饮),以及一次风景观光(sightseeing)。这些消费加上拉姆大叔告诉我们的NGO支付给Jossa孤儿院的食宿费8400卢比,总共的支出才占我们两人项目费总额的28%。即使加上NGO聘请工作人员的费用和相关杂费,INFO-NEPAL在这次的项目中中的收获依然远远大于Jossa孤儿院。可见NGO项目对于孤儿院的经济帮助实际上极其有限。 “你们不必抱歉,你们和安娜是到现在为止最负责的志愿者。”拉姆大叔在回忆其他志愿者的时候说。NGO并不保证志愿者质量,也不对志愿者行为负责。到目前为止Jossa孤儿院中共来过8个志愿者,其中5人拒绝食用孤儿院的食物,不遵循孤儿院作息时间表,甚至在房间中公开吸食大麻。拉姆大叔还说,由于NGO项目时间限制,志愿者在孤儿院中的服务时间多为10天到半个月,加上很多人同时有旅游计划,因此很多志愿者在孤儿院中的实际服务时间极为有限。 “除了资金支持,志愿者还能带来什么?”我们在采访结束时忍不住问。“银行账户确实是很重要的问题”,拉姆大叔耸耸肩膀:“但除此之外你们还可以帮助孤儿院的孩子们提高英语水平和开拓眼界”。这个回答反而使我们沉默了。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如此短暂的志愿服务时间很难较大改变孩子们的学习态度和思维方式。 How Volunteers Can Help 反思志愿者工作的种种问题,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信息流动性差。志愿者参加项目前对服务国和相关机构知之甚少。国际NGO信息的不公开和志愿者对项目费关注的缺乏使原本更应该流向孤儿院的钱被NGO分流;在异国服务归来的志愿者们也很少有渠道与他人分享经验并提出针对性建议。于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这次志愿者之行——相信和许多其他中国志愿者一样——就像是在自娱自乐,虽然那不是我们的本意。 解决信息不对称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在这篇短小的文章中难以深入讨论。下面我们仅从志愿者一方来看,为目前对国际项目感兴趣的志愿者提出一点建议。 首先是选择项目。NGO通常会向志愿者推荐具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大型孤儿院,较少关注Jossa孤儿院这样的小型私人福利机构。在很多具有浓重商业色彩的大型孤儿院“志愿者过剩”的情况下,小型私人福利机构更需要志愿者的关怀。选择项目时,志愿者可以直接向NGO提出前往小型孤儿院的愿望,这样将有机会接触到更真实的孤儿院。 其次是捐助问题。一般来说志愿者提供的服务不包括经济资助,但如果志愿者有捐助意愿,建议减少资金转手的中间环节,使孤儿院获得最直接的经济帮助;志愿者也可以直接捐赠衣物、玩具、学习用具等。Jossa孤儿院一直处于物资短缺状态,尤其缺乏御寒衣物。孩子们只能依靠夏天的T恤和去年破损的羽绒服过冬。10岁的Yakka甚至没有破损的羽绒服,冷的时候就披上一件化纤面料的披肩,晚上这件披肩也是他的盖被之一。志愿服务期间,孩子们常常对我们说自己“很冷”; 值得一提的还有水源问题。尼泊尔全国缺水,水资源问题困扰几乎所有孤儿院。以Jossa孤儿院为例:雨季时,孩子们将汽油桶放在楼顶上收集雨水,此为主要水源;旱季时雨水稀少,主要有两个水源:基本水源是一个人工水泵,连接着远处一个死水塘,每周周二、三、五来水三次,每次两到三个小时。由于来水日的具体来水时间不定,加上白天常常断电使水泵无法正常工作,因此每周实际来水时间很少,水量严重不足,孤儿院常常处于饮用水缺乏状态。孤儿院后门的小溪是重要的辅助水源,停水时,孩子们会用塑料桶到小溪取水。小溪宽处约30cm,水量不大,夜晚断流。孤儿院处于小溪下游,上游常有牲畜饮水,也有居民清洗衣物,水中能看到较明显的悬浮物。孤儿院缺乏有效的过滤设备,只能用纱布简单地过滤一次。过滤后的溪水只能用于清洗衣物或餐具,不能饮用。如果具有相关知识的志愿者能结合本专业内容,帮助孤儿院寻找临近水源,改进蓄水方式或者溪水过滤方式,这样的帮助将是真实的、持久的。 我始终认为,国际NGO只有在承认现实、弥补缺陷的过程中才能进步。我写下以上这些,的目的不是否认NGO或国际志愿者项目,而是在展示真实的同时,为宝贵的志愿服务热情提供更持久的动力。 最后附上Jossa孤儿院的地址及联系方式。若有意帮助孤儿院,可以直接联系孤儿院方面: 地址:GpoBox No:21887, Sondara Kathmandu Nepal 联系人:Mr.Ram Bahadur Bhandari Emailastorramnepal@gmail.com Facebookastorramnepal@hotmail.com Mobile number:9841-483246 9803557778 Office number:977-5592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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